吃不饱
标题来自数学老师 谢谢实验班感恩戴德不知所言
憋了很久觉得一盆狗血不想发 然而人活着 不要的就是脸而且我再不发点东西就真的死如僵尸
强行结尾 强行升华主题 强行第一人称 强行带入 本质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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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故事，如果讲不完，那就讲不完吧，让它在那里吧。
从学校里毕业为止我就在这个事务所里呆着，每天早上换上西装烈日炎炎里打车或者人头攒动中挤地铁，到了事务所跟大家问一圈早就坐到座位上一上午不见活动。有时候要处理一些比较难办的工作，在电话里和委托人承诺交给我没问题，放下电话还是害怕受害者家属猩红绝望疯狂的目光；更多时候是接到一些零零散散的委托，问题离不开女人孩子钱，即便如此我也自认为拿出了极高的职业素养，为了社会和谐与人权事业努力抗争，能HE绝不BE，能走心灵鸡汤路线绝不演绎八点档狗血剧。
老板笑我整个就是刚毕业的小年轻，说任一个能被大案子委托人信任的律师都不是你这样的，我问那应该怎么做，他笑着拿手指了指和我斜对着的西昂前辈，说：“他到现在接过的委托情节之曲折迷离，改改都能拍电影了。”
西昂前辈面带微笑地给老板送了一杯咖啡，说出去找客户一趟。
剩下老板一脸怨念地抱怨全世界大概前辈冲的咖啡最甜。
说实在的，我很喜欢我们事务所的氛围，可能也是出于老板性格的原因，平时不出去办案的时候大家一起聊聊天感觉又轻松又温暖，有时候别的成员又赢了案子还会友情请大家吃顿好，也就造就了我的同事们各个都是和平爱好者。自从毕业了以后家里一直想让我回去找工作，凭我的文凭找个工作并不困难，何况家里那边也熟悉。我得承认，在这里考察期一个月后，就彻底不想离开了。
因为大家真的就像一个家，这种感觉自我踏入社会以来越来越觉得珍贵。
但是西昂前辈像是游离在组织外一样，并不是说不参与，只是比起其他人，他总有做不完的事情。他不像是工作狂，事实上他也不是。每次我留下加班总会看到一个疲惫不堪的他，一个用手按揉头部舒缓疼痛的他，有时候是蜷在座位上的他，或者是嘴唇干涸声音沙哑还在和不知什么人打电话的他。一个真正的工作狂的身体不会无法承受自己布置的任务。
刚来的时候我有些害怕这位前辈，因为他话很少，不太笑，不会主动跟人打招呼，我第一次问好时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嗯了一声。他的气场比老板更像个领导人，但是老板告诉我西昂是个非常可靠的，温柔的，细致的伙伴，并建议我如果有空多和前辈相处，也对我的毛手毛脚有点好处。
我没有毛手毛脚好吗。
于是我开始观察前辈。
这很困难，而且总觉得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我说服自己只是按照老板的意志行动，内心却早有一个声音叫嚣你明明就是好奇。不论如何，在一个平淡无奇的中午，在一个同事们都去吃饭了而我留下来继续写文档的中午，西昂前辈卷着一身热气匆匆走到他的桌子喝了口水，空调的风混着热气扑过来，他看了看我，问：“是不是你偷吃了我让米娅姐带回来的午餐？”
“……我没有。我发誓。我现在极度饥饿。不管是身体还是脑力。”
然后我第一次看他笑了。他笑的很浅，就是嘴角往上勾一勾的程度，但是好看。这么说显得我是个流氓，或者是个狗腿的后辈，可是我还是想说，西昂前辈长得非常好看，线条轮廓中的曲折棱角每一个都叫人觉得，就应该是那样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然后我收到了来自前辈的邀请：“要不中午一块吃个饭……抱歉，你叫什么来着？”
饶是我也是有心气的，于是我告诉前辈我叫科纳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科维奇。
那天中午我们去吃的盖饭，我很惊异西昂前辈竟然会知道这么一家饭菜可口价格亲民环境优美好评如潮的饭馆，然后我就真的这么说了。他撇着眼看我，问他在我眼里是个什么设定。“男神。”他一拳敲到了我的脑袋上。“好好好……就是，特别难接触啊，不敢跟你聊天啊这样的。”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现在倒觉得好多了，比较像老板描述的前辈。
他看起来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在意，或者他根本就没在认真听我的回答。我的人生又一次吃瘪了，前一次是他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点了一份菜单上加了三个HOT的套餐，前辈笑着说没品，然后我看到他只点了一份特别清淡的饭，清淡到只有减肥的小女孩乐意吃。我觉得前辈并不需要减肥，然而看着面前那个抿着装着柠檬水的玻璃杯的人，我把心里的疑问吞了回去。
他这样的人就是有这样的气场，他好像并不介意你的到来还是离开，也并不介意你的亲近或是疏远，你亲近他就接受，你疏远他一样可以翻手做自己的事情去。他不太会主动，但是也不会被压制，不拒绝也从不期望，没有波澜。
这顿饭说不上吃的有多开心，但也不差，至少我能和前辈说上话了。
后来我从米娅姐那里知道，前辈并不是饭量小，而是胃本来就不好不能吃刺激的食物，再加之总是找很多事干有上顿没下顿，有时候一天工作下来一点东西都没吃太累了回到家就睡觉。久经折腾好像是身体对主人的抗争一样，即使想要享用一顿可口的饭菜，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满足。因此他的每顿饮食的直接目的几乎只有获取足够的营养物质。
我又不住的想起我们见面还只能沉默的时候，一个疲惫不堪的他，一个用手按揉头部舒缓疼痛的他，有时候是蜷在座位上的他，或者是嘴唇干涸声音沙哑还在和不知什么人打电话的他——看起来总是像是不住地挣扎着什么的他。
也许是我的错觉。应该是我的错觉吧。印象里他并没有什么极度缺少迫切渴求的事物：他在校时期成绩就好学位很厉害，年纪没比我大多少在业内就已经说得上出名；自己一个人安排自己的生活起居一切井井有条，远不像我这样慌张；会做饭会打架；接受很多难办的委托让他也有了精准严密的思维头脑，再加之——我虽然不想说——他确实长得很好看。总之，他的人生履历目前为止称得上是完美，接下来估计就是事业上获得巨大成功，遇上生命中正确且唯一的人，组建一个美满的家庭，过上别人羡慕的生活，一条不能再平坦的道路。
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拦住他——这样说不对，甚至我觉得，连能让他皱皱眉的东西，在生活中也少有。
于是我还是继续我的业务，他继续他的忙碌，偶尔见他胃疼在场的总会有人递上药物，如果中午不见回来吃饭也总会有人想着给他捎一份——大概唯一的变化就是，这个“有人”里面多了一个我。
我很乐意。
时间回到现在，不得不说我现在手里新的委托比较棘手，毕竟我不善于面对牵扯到生命的案件——我很不善于面对人们声嘶力竭的呐喊，一言不发的流泪，在舌尖偶尔泄露出的尖锐的言语，和即使赢得判决也全然无法感到愉快的氛围。
委托是直接给事务所的，事务所内分配。老板看了半天想了很久，然后绕过了一个个每一个沉稳而富有经验的前辈，来到我的桌前，说你也得历练历练。
我大致的看了一下情况，我确认我很镇定。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对于前方的厮杀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跟老板非常认真地说了谢谢，毕竟这于我是个很好的机会——委托人证据确凿头脑清晰，简直是所有案件相关人员中最让人喜欢的那种，胜率也很大，我这样的业内半成新人简直是求之不得。但是我的内心骗不了我。它感到不适。
每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总是让人无比遗憾，或许有悲痛，但其实没有，因为悲痛没有任何用途，局面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悲剧就是悲剧，从不会好起来。还是像我说的那样，我手里拿到大多的委托，问题绕三圈，总是会听人皱着眉，颤抖着声音，甚至哭着说都是当时。要说什么能导致情绪的变化，那就因人而异了。
我非常尊敬面前这位女性，他的丈夫有一天工作当中突然晕倒口吐白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认定死亡。不管怎么说，正常推理这都是一场意外，或者这个男人隐瞒了自己的疾病。但是她痛哭过后拉着自己孩子的手说等着给你父亲报仇，在努力赚钱给孩子更好的教育同时，以一个女性之力调查了这位老板如何如何压榨员工，如何如何做着黑心勾当。一切不过出于不甘心。——她这种委托能找我们这种小事务所，一开始我们老板也是好奇的，不过后来女性告诉他这不过是走个程序，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所有所有事件的经过是我去她家里时她的儿子告诉我的，后来她知道了，就那么看着我，告诉我，任何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管是好的坏的，所以这没什么。
案件材料足够充分所以说得不好听点我做的工作其实很少，等了几天到庭审，没有出任何差错，那个女性感谢了我。我的工作基本完成了。
那天晚上我独自去街边找了个地方喝酒，一边喝一边落泪。
虽然大家不乐意听，我还是讲讲我的故事吧。尽量简短。
我高中的时候其实成绩不算强，但是性格开朗调皮，高一基本是顶着老师的白眼下来的。我最好的朋友不一样，他的成绩高，体育也很好，性格也是我见过同龄人里比较成熟的，所以在女生当中非常受欢迎。我非常非常佩服他，并且想要成为他。
和好的人交朋友是非常好的事情，我说不出，但直到现在也很感激他真心把我当朋友。
然而高二的最后，他跳楼自杀了。
我当时真的是非常非常讨厌他，讨厌到想和他绝交的程度，但是他死掉了，我连讨厌都说不出，我这么一个不爽一个人就会指着鼻子去骂的人，连讨厌也说不出。后来我从老师那里知道他自杀是家里的事情，老师还问我知不知道，我说不知道，老师问他没跟你说，我说他没跟我说。老师拍拍我的肩。我感觉全世界都在骗我。
然后我不知怎么，就特别想变好，变得比他还要好，成为不需要再抬头看的人。然后我做到了，至少我能做到面对法官逻辑谨密语言得当思路清晰。
这一遭有点证明自己的意思，可是我就是忘不了委托人那句“任何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管是好的坏的”。
过了这么久我才发现自己还是小心眼，于是我拍了自己脸两巴掌，装作一个被女朋友甩的年轻人，准备睡一觉起来继续潇洒做人。
然后第二天早上因为头疼跟老板请了半天的假，下午到的时候同事说今天早上老板出去谈事西昂请假你也请假，我们这都快闷死了。
“西昂前辈请假？”这种工作狂人不熬夜不舒服斯基请假我怎么不信呢。
“真的，你可能不知道，他一段时间就会休个一两天的，回去调理一下饮食好好休息享受人生啊……之类的。”
“喔。”我没怎么在意然后坐下了。看样子今天的状态依旧是精神百倍，我给自己点了个赞。
刚坐下回头就看到老板领着一对中年夫妻进来了，一边客客气气地说话，仪表堂堂，完全不是平时那个食物链底层的模样。我偷偷问旁边的这两位是什么人，他们故作深沉的说拯救了迷惘青年前程的和蔼夫妇，我看他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模样放弃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想法。
“那边那个是新来的律师吧，没见过呢。”
“是啊今年新来的孩子，到现在业绩都非常好。老板我也很是感激上苍啊。”
“现在厉害的孩子们越来越多了，像我们刚接触西昂那时候真是被吓了一跳呢。”
接下来的事情是我背地里死缠烂打老板问来的。
西昂前辈刚刚来的时候，是名副其实的不说话，不仅不说话，浑身上下都好像写着没事勿扰，虽然是新人却有着不输前辈的办事效率，连老板也十分惊异，于是刚巧手里有了个年轻男女纠纷的案子，唯一一点对于新人棘手的可能就是这两家的身份，掂量了一下就交给西昂了。
由于是女方父母来的委托所以去与女方一家打交道。整个案件的处理过程可谓是顺利无比，但是女方家长仿佛并不是特别喜欢这样。
他们在跟老板联系的时候，说前辈做事很好，严谨客观，遵从委托人的意思，并且绝不拖泥带水，但是有时候感觉太冷漠，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他们说，这算不上什么缺点，甚至在以后很有可能成为帮助他的很大一个方面。但是他们只是觉得不应该这样。一个好好的年轻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他们不能说什么。
这时候形势突然变化，女方遇害，本身简简单单的感情纠纷变得复杂，案子不能再交给一个新人处理，于是中间换了更有经验的人。
当时是下午四五点钟，天空阴沉，昏暗不清。西昂前辈一个人打车来到女方的住所，看到警察的封锁线。他就站在前几天来来去去过无数遍的台阶上，看着黑洞洞的门口，来来往往的警察记者，什么都没说。站了一会开始下雨了。然后他就在那淋了一会雨，同事给他打的电话也没有接，估计接下来就回家了。
“我们在他门口放了新做好的热的饭菜。我们听说他自己一个人生活有时候饭不吃就不吃了，更别说别人专门给他做好的。西昂在工作的时候会忙得什么都忘掉。我们还是很喜欢他的。我们也不希望他一直这么冰冰凉的，女儿去世了我们真的非常非常难过，所以只能像这样表达谢意。”
“然后第二天西昂来上班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我想了想现在的前辈。其实很多时候我还是能有接触的机会。他还是不怎么说笑，但是他会说笑；虽然发言的危险级别之高让人冷汗直流，但也会帮爱网购的艾尔妹妹收快递，或者在某个不忙碌的上午在烈日炎炎里顺路（他自己说的）帮大家买冰镇的饮品；虽然他看起来并不会主动的搭理谁甚至撇嘴嫌弃，但是还是会细心地在节日给每个人写卡片在公司聚餐偷偷结下账单。我细细品味着老板说的细致且温柔，就像我品味着前辈的每一次倾听每一点斟酌，于是他总是说的那些尖利的话也没有那么的刺耳，即便我还是觉得他应该和大家一样做一个能随随便便侃着天随随便便笑出来的家伙。
我不知道西昂前辈除了工作上的伙伴之外还有没有朋友——除了朋友我不知道在他身边的人还能充当什么样的角色。很多次其他前辈们的夫人或者孩子回来送一些礼物给他们，顺便也会准备一些多余的照顾到每个成员的心。有时资历最深的先生会跟我们分享他的女儿在学校里又取得了怎样不一般的成绩，有时比我年纪还小的艾尔也会抱着手机说我哥家的孩子好可爱，可是我从没见前辈的生活中有丝丝点点他的家人的影子。
我也尝试过问，那是某天无聊到谈论起小长假的计划，十分可贵的是前辈也在所里享受着喝茶看报的悠闲片刻，正巧有人说假期想回一趟家里因为很久没回了，然后大家纷纷卖起了可怜，纷纷说起上有老下不一定什么时候有小已经多久没陪长辈好好放松了之类的话，西昂前辈是唯一一个不吭声的——他在专注的品味红茶，水汽弄湿了他的睫毛。
我小声问旁边前辈怎么不说话，我确定我的邻桌听见了，然而他不理我。
于是我意识到了只要是有关前辈的事我的人生注定处处吃瘪。
几天过后判决出来了，我再总结总结写点文档这个案子就能算过去，不过老板非在那嚷嚷着让我请大家吃饭，我一个穷职员每月的钱交了房租没剩多少怎么请得起一个事务所，于是老板大气的表示，从你工资扣，八折。
哦。
那天晚上吃了蛮久，所有人借着从没有以我为中心展开一桌饭局，吵吵嚷嚷让我讲点不知道的八卦听一听。于是我讲起了我大学舍友被七连甩的美妙故事，同事们纷纷表示触动人心，老板发表总结，不管你成绩如何人品几分，到最后基本看脸。于是饭桌继续吵嚷了起来。同事们一脸憧憬的跟我说没看出来啊，小伙你很擅长站在人群中心嘛。
因为气氛很好老板就请了每人一罐啤酒，不从我工资里扣。我十分雀跃，想要看看大家的酒量如何，刚拿起杯子准备走一圈就看到西昂前辈捂着腹部低着头。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小声问怎么了，他没有说话。然后我扳住他的肩膀想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察觉从手掌传来的这个人的不住颤抖，十分不均匀的呼吸以及僵硬的身体。他扭了扭头好像是要说些什么，我觉得他想说等一会就好，或者说帮我把药拿过来谢谢，不管是什么我都没听。我直接拉住他的手腕说我们直接去医院。
跟旁边的米娅姐说了一声后我就扶着他走了，一边走一边抱怨这什么事啊明明今天我是主角哪有主角先离场的。他不说话。他没有力气说话。我说了一会自觉没意思于是也住嘴了。
我让他在饭店门口等一会，他“嗯”了一声算是答复。放在平时我肯定要说西昂前辈这么乖巧根本OOC到爆炸，但是今天的气氛明显不是这样的，并且他根本没力气敲我的脑袋。从地下车库把车开出来我发现他往前走了一小段，然后僵硬地站立着，他还没看到我。他弓着身子耸着肩膀，好像现在已经到了三九天一点小风就冷的不像样。
我把他拉到医院，他竟然会告诉我去哪个医院找哪个大夫。看样子真的是老熟人，医生一看人来什么都没问就拽走把我一个人剩在那里。
另一个医生叹了口气说，这孩子真是从没消停过。都是小时候折腾的。
我问：“小时候折腾？怎么折腾的？冰激凌吃太多？”
医生甚至都没心情翻我白眼，然后问我，你知道暴食症吗。
西昂小的时候家里条件还算是不错，父亲是什么学院的老师自己也在做项目，母亲开个小小的甜品店，还有个哥哥不比他大几岁，家里生活盈盈有余。
在他差不多十来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母亲和哥哥就不见了，父亲也工作起来没日没夜样子十分疯狂，他第一天等父亲回来等到后半夜，撑着眼眶看着男人走进家门脱掉鞋，看了自己一眼，什么都没说回到他的房间，然后不住地叹气。过会那边有声音，说西昂去睡觉吧，于是他就去睡。
第二天他还是那么等，等了将近一星期父亲突然大发雷霆说你不要再等了，以后我回来的时候你必须已经好好的睡觉去。西昂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生气，但是他真的没有等下去。因为之后的一天父亲回来的很早。他回来看到已经躺在被窝里的西昂，抱了抱他说对不起，也不知道这句对不起具体是对哪件事。然而男人接着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再次出门。
一开始西昂不敢动，后来他越来越睡不着，于是光着脚走出卧室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他有点怕，于是又离开了沙发来到餐厅。他觉得饿，然后打开了冰箱门，剩余的饭菜，水果，保存在冰箱里的零食，他一件一件全吃下去。那时候西昂发现饱腹感会让他感到安全，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就算再忙碌也不至于发现不了冰箱里食物大量减少。父亲猜到了。一开始很想再说说西昂的男人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自己严厉的辞色下，懵懵地仿佛还没醒过来的孩子，就没有再去找他，只是把冰箱内的食物取走了一些，只剩下一个苹果几片面包和一盒牛奶。
之后的晚上，依旧，西昂走出卧室走到餐厅，打开冰箱门他吃掉了父亲留下的食物。按照期望他应该回去睡觉。
他确认冷藏室内再没有东西可以吃掉后，打开了冷冻室。
生肉被冻的很硬无从下口，就抱着直到冰化；鱼骨直接嚼烂在嘴里生生吞下去，划得食道生疼也无所谓；未熟的食物味道难以下咽，也毫无障碍的吃掉——本来也不是为了美味才吃的。
西昂机械地吞咽，大理石地板上都是化出来的水，他想着过会把这些打扫掉就去睡觉。这时候他突然不受控制地呕吐，刚刚吞下的血红的食物与白天未消化净的浑浊液体一块从口中吐出，弄脏了衣服也弄脏了地板。泪水掉下来，也不知道是生理性的反应还是因为害怕父亲的责备，西昂缓慢地拿来抹布一点一点擦干净地板，把衣服放到洗脏衣服的篮子里，然后躺到了床上，战栗着入梦。
父亲果然没有发现，然后每晚每晚，西昂依旧不受控制地重复这样的举动。
大概是那时候开始，西昂开始无规律的呕吐，每次在盥洗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无比疲惫，但是他依旧没有告诉父亲。知道有一天父亲亲眼看到儿子在吐出胃液以后还在无休无止的干呕，再结合邻居的三言两语。他带西昂去了医院。
我回到住处后打开冷冻室，那里只有前两天买的鸡胸肉。我拿起一片塞到嘴里，嚼了两下就吐了出来。
真难吃。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我自知是一个不擅长思想活动的人，唯几的深思都停留在我的学生时代，然后等到朋友跳楼了以后我就拒绝思考。我觉得这样比较好，我至少不用想，然后就察觉不到那里面有多少的纠结无奈，愧疚然后放弃。我看的闹剧悲剧并不少，而且以后会更多，在这个过程中我会变成一个完美运转的人，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这是我毕业前给自己的设定，而且我也在成功地走向这个目标。
一直有人评价我和初来时的西昂前辈有些像，我之前一直没脸没皮的当作赞美而收着。现在想想怎么可能是赞美，我们的气质根本不同，单从每天的说话量就能体会出来。现在我掂量着这个比较的重量，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一刀捅在肚子上，是该说疼还是该说不疼？
秉承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中心思想隔天我又准备去找前辈约饭，在前一天晚上我至少起草了三遍能够五分钟一秒不停歇的演讲稿，然而见到前辈那张脸的瞬间就忘得一干二净。前辈边嗤笑边着看我，眼神仿佛是在同情某种无法自主营生的低等动物，我对着他透红的眼睛，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不承认我怂，因为我就是不怂。我要是怂，能有一百种办法化解当时的尴尬，可是当时我就知道了，我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没必要的。
我的错误不在不合理关切亦或是过渡干涉，而在于以一个拍手称奇的观众角度拍手称奇。你的人生有如肥皂剧，你的人生比肥皂剧还精彩，那有什么，你照样可以踩着观众们的脸走向光辉美好的明天，而我们还在底下感慨时运不齐命途多舛。不称职的演员在谢幕之前就逃跑了，可说到底，演员的身份也不过是观众赋予的。我甘心做被前辈轻视的低等动物，一个三观还在进化阶段的初中生，或者别的什么，我甘心被前辈尖锐精准不留情面的眼神刺痛，因为人家凭的是自己的本事。等到有一天我也很有本事了，我也会尽情喜欢讨厌，尽情表扬批评。
前辈真厉害，嘴巴像把刀子心里还这么有血有肉。他根本不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他鲜活，但是骄傲。
他笑着看我，问我想聊点什么呀。青少年心理中心这么晚不营业的。
我想了想，告诉他，我怕你记错我的名字，好歹我都请过你吃饭了。我来重新自我介绍。
他摆摆手，说不用不用，你不就那个谁吗，阿鲁巴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科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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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没关系我脸大不怕打。
感谢列宁。
@-秦鸩- ooc 你吃吗
